11.VS“权厄之秤”中级成员
一天之后,黄昏的勒塞夫,一个不知名的小巷里。
安托万和昂两人紧张地抱着装有十枚铜币的小口袋,按照事先与绑匪商量好的时间出现在了这里。
临近约定时间了,对方却依然没有出现,安托万两人身处寂静之中,只觉毛骨悚然,不寒而栗。屋顶上,角落里,窗户中,似乎都有眼睛在窥视着他们。
等到离约定时间只差几分钟时,绑匪终于出现了。他只有一个人,用黑布蒙着面容,拎着一个黑色的巨大布袋,里面分明是个人。他敢只身赴会,是自恃权厄之秤成员的身份,认定两人不敢动手吗?
绑匪将袋子重重往地上一搁,袋子里的人挣扎了一下,足见还活着。安托万连忙上前,一手交钱一手交人,两人把袋子打开,见他们被绑的同伴确实就在袋子里。虽然她衣服穿的好好的,但武器和防具都没有了。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人没事就行。两人松了一口气。
绑匪大笑一声,扬长而去。
安托万和昂向他们的队友说明了最近几天的际遇,当下一齐长叹一声。一是为这飞来横祸难过,二来是因困局得解而喜悦,三则是对阿利亚特的感激。三人合计了一下,决定一起去找阿利亚特当面道谢。打定主意,三人便离开了这个阴森的地方。
可是他们三人哪知道,他们想找的阿利亚特,就在屋顶上?
阿利亚特穿着一身便装,握着星字杖,立在屋顶之上。屋顶上并未埋伏有其他人,看来这个绑匪虽然是权厄之秤成员,却也只是个体经营。绑匪已经远去,阿利亚特站起身子,从屋顶上追了过去。
权厄之秤的成员能够借用权厄之秤的渠道和各种资源,但是相应的,他们每一笔收入都要被权厄之秤抽成。绑匪此去,大概率会往权厄之秤的哪个据点走,再不济,阿利亚特也能抓他来拷问。
阿利亚特跟着,没跟几步,却见绑匪和另一伙人碰上了。
“哟,你们来干什么?”
“你是不是刚刚赚了一笔?那些人有没有走远?”为首的队长模样的人并不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。
碍于身份,绑匪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:“你现在去,应该赶得上。”
“好!不瞒你说,我堂弟被人陷害杀掉了,冒险者协会包庇杀人者,那就只好由我们权厄之秤来报仇了。”
“哦?那两人就是杀你堂弟的人?”
“还有其他人。”队长言简意赅地说,当即叫上跟随的十二人,往巷子内追去。
“等等,算我一个。”绑匪来了兴致,“那两个男人你们杀了就是了。女的和你们没有过节,不如让给我吧?”
“哈哈,你想赚两次?”
“正是。”
多他一个不多,少他一个不少,对于绑匪的加入队长没有任何意见,十四个人立即往巷子里赶去了。
不如好事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吧。阿利亚特想着,现在反正要拷问绑匪才能知道权厄之秤据点的位置了,拷问一个人也是拷问,拷问十四个人也是拷问,把这些最强不过黄金级的人全部拿下,也就那么大的事。
阿利亚特丢下了一个小瓶,凭借她的预判,小瓶正好落在十四人队伍正中。这是瓶臭味药水,一个倒霉蛋正好被砸中脑门,昏了过去,药水溅到周围几人身上。他们顿时感到天灵盖都被掀飞了,脚下一阵虚浮。其余人突遭变故,又并无临危不乱的本事,纷纷四散逃开,队形大乱。
阿利亚特又拿出一把小球,砸了下去。这些是烟雾弹,落地便嗞嗞嗞地喷射出大量烟雾。若是在开阔地带,风元素一吹这点烟就会散掉吧,但这里是个小巷。烟雾笼罩在巷子中久久无法散去,众权厄之秤无赖纷纷拔剑,惊疑不定,却无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烟中看到敌人。
阿利亚特往前迈出一步,从楼上直直地落下,悄无声息地着地,出现在了一个人身后。阿利亚特右手制住他的剑,左手拿起涂了麻药的抹布盖在他嘴上,不多时就将他放倒。
当其他无赖寻着声音摸来时,他已经被阿利亚特拖走扔在墙角了。
很快,第二个人也遭了毒手,然后是第三个,第四个。
第五个人是绑匪。此时权厄之秤众人已经在接连的袭击中发现了一些端倪,绑匪有了准备,虽被控制住了剑,但一矮身,躲过了抹布上的**。他正欲大声呼喊,阿利亚特捏住了他的脖子。不久后绑匪也在缺氧中昏厥。
“风,扩散!”
有人念动了术式。
简单的风元素术式,让烟幕被吹开了一瞬,阿利亚特看见了使用术式的是权厄之秤队长,对方也看见了她。
烟幕很快合拢了,队长追着阿利亚特所在处一剑劈去,却砍了个空。阿利亚特比他想象的反应更快,一被发现,立即撤离。
队长向阿利亚特原先的方向追去,却被某物绊了一下——是横在地上的绑匪。一只脚从烟幕中伸出,趁他被绊之时,轻轻一勾,就令他往前扑倒。
但黄金级并非等闲之辈,队长战斗经验丰富,往地上一撑,以手为支点,回身就砍向敌人的下盘。长剑扫进烟中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,却是被什么东西挡下了。找到了!队长心中一喜,向着烟幕方向一跃而起,追击而去。
突然,一柄骑士剑刺穿烟幕,向他捅来。队长连忙应对。幸而这一剑失了准头,没有对准他的胸口,不然他断然无法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格开它。想是对方也无法看透烟雾,只能大致确定队长的位置。
骑士剑一击不中,立即变招,被烟后的敌人带动着从另外的方向斩来,队长举剑招架,转眼间就斗了十来个回合。
阿利亚特见无赖们都被打斗声吸引了过来,知道不能再缠斗,便虚晃一剑,抽身后退。队长正想追击,突然烟雾中射出一把飞剑。
通过前面十余回合的交手,阿利亚特已经完全确定了队长的位置,这一发没有打偏,从刁钻的角度直指队长小腹而去。
“啊!嗯?啊啊啊啊啊啊!”
重要之物被无情夺走,队长栽倒在地,痛苦地咆哮着。阿利亚特趁无赖们都被他吸引了注意,再度消失在了烟中,围点打援,朝着闻声赶来的无赖下黑手。
很快,守株待兔的阿利亚特又放倒两人。
她知道这种偷袭并非一招鲜,吃遍天,打了这么久,烟雾反而成了障碍,于是捏着嗓子大喊道:“对了!用水!把水洒下来,就能去掉这烟了!”
她的嗓音本就低沉沙哑,情急之下无赖们难以分辨,又觉得说得在理,立马念起水元素术式。水滴泼洒下来,将烟幕冲走了大半。双方都看见了对方的身影。
“剩六个人。很不走运,我不需要这么多俘虏,请你们去死吧。”
当然这或许是幸运才对。
阿利亚特挥动星字杖,一击便击毙一人,手一甩,星字杖画过一个弧,又杀一人。
“我们上!四打一!”无赖们终于回过神来,一齐冲上前来。
“没用的。”阿利亚特手一伸,刺穿了最右边那人,然后一拽,这个人肉大锤就砸得剩下三人东倒西歪。
阿利亚特挥舞骑士剑,很干脆地解决了这三个白银级初期甚至赤铜级的家伙。
搞定了一切后,阿利亚特把所有活人都拖到了一起。咔哒,咔哒,她花了一点时间,将所有人的手脚都拉脱臼了。剧烈的疼痛和惨叫将几个俘虏全部唤醒过来,他们剧烈地挣扎,只觉得钻心地痛,手脚都使不上劲来。一个人正欲惨叫,阿利亚特一杖将他拍得脑浆迸裂,红的白的一齐撒出来,可怖极了。秽物溅在旁人的脸上,浓度的血腥味弥漫开来。
杀鸡儆猴。
“看到了吗?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张嘴,明白了吗?”
阿利亚特盯着绑匪和队长,思索了一会儿,突然探出手去,扣住两人的下颚,只一拉,咔咔两声,两人的下颚就被拉脱了。阿利亚特把手指探进他们的口腔里摸索,在绑匪的舌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小药丸,在队长的嘴里发现了一颗假牙,只一掰,就把这颗牙齿摘了下来。
“啊啊啊啊!”
“毒药,哈?”阿利亚特看着手中的药片和假牙。假牙上有个机关,用力一咬就能放出毒液。
这两人不仅准备了毒药,而且毒药制式都不一样,看来是他们自备的。这说明权厄之秤对付泄密者的手段极其残酷,以至于他们不约而同地自行准备了自尽的手段。
阿利亚特帮两人把下颚合上,然后在他们的衣服上擦了擦手。
“碍事的小玩意也拿掉了,现在我问你们几个问题。“
连自尽的手段都失去了,权厄之秤众人不得不连连点头。
“好,那我问你们,权厄之秤的据点在哪里?”阿利亚特对着一名无赖问。
被盯着的人面露难色,连连摇头。
阿利亚特一挑眉毛。
“等等,等等!他不知道据点在哪里!”另一个无赖见阿利亚特准备痛下杀手,连声解释道。
“哦?”
“我们只是被若尔盖召集的人,都不是权厄之秤的成员,只有少数几个亲信才跟他去过权厄之秤的据点。”若尔盖大概就是博诺的堂哥、这个权厄之秤小队长的名字。看来这批人充其量只是依附于权厄之秤之下游组织罢了。
“好吧,那我直接问你。”阿利亚特转向队长。
“想都别想。”队长眼一闭,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。
泄露了权厄之秤的秘密,到头来也是一个死字。这样一来寻常那种“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“的拷问方式就不管用了。阿利亚特想了想,换了个思路。
“权厄之秤对泄密者的惩罚很严格,这个我知道。”阿利亚特摸了摸下巴,道,“那我就换一个方法吧。你回答我的问题,我就让你死。”
“你放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阿利亚特举着骑士剑,轻轻剜着队长腿上的穴位,挑动着他的神经。无规律的拨弄制造了波浪状的痛苦,使他连麻木都做不到。
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嘶啊啊啊啊啊,啊啊,啊!呼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阿利亚特轻轻拖割着骑士剑,顺着队长的皮下神经往上剔。剑刃没入体表,伤口只溢出了几滴血珠,但造成的痛苦却难以想象。到了最后,队长甚至只能像溺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骑士剑不止刺在队长身上,还划在权厄之秤所有人的心上,几个人甚至裤头都潮湿了。
“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阿利亚特轻轻问道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你这个……恶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“明白我的意思了吗?”阿利亚特问道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我说!我说!不要再继续了!”
“行。”
“我只知道……哈……一个据点……那是被司秤人交给一个大人物来管理的,统管整个西半边勒塞夫的业务,我们这些成员付一笔钱就能使用其中的设施,里面有训练场、有监牢、有仓库……”
绑匪插嘴到:“我抓到的肉票,都是送到据点那里的监牢里存放的。”
“行。那这个据点在哪里?”
“这……在啊啊啊啊啊,啊啊!在、在平民窟!从南五城门出去,往南走三十分钟,再往西走一个小时,找到在巷子口摆摊卖菜花的人,向他们表明身份就能进入据点!”
“好,我允许你去死了。”
阿利亚特拔出了刺在队长小腹的飞剑,又一甩,飞剑没入了队长的咽喉。
这种问完问题就杀人的行径,让权厄之秤众人魂飞魄散,但转念一想,虑及之前队长的惨叫,众人突然觉得无痛之死或许已经很奢侈了。
“等等!不要杀我们,不需要你拷问我,我什么都会说!”绑匪吓破了胆子,此时在他心中,阿利亚特已经远比权厄之秤的追责更恐怖了。
“哦?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?”
“不不不,我说一件别的事情!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是关于我之前抓住的那个肉票的!说来也是件奇事,当时我接到了赌场的消息,说这个女人欠下了巨额高利贷,让我抓她去抵债,所以我——”
“谁!”
阿利亚特突然听到风声,回身一剑,将一柄飞刀打落。
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“有人要灭你的口。”阿利亚特低声说。这柄飞刀是对着绑匪去的。“快说,你遇到了什么事!”
“好,我抓住了的那个女人,但她——”
噗。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。
阿利亚特瞳孔一缩,连忙抽身跳开,不知何时墙边已站了一个人。以阿利亚特的实力,竟对他的出现毫无察觉。
此人身材高大,足足有一米九,肩膀宽阔,似个男人,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如此无声无息地行动。他披着一件灰袍,脸上带着铁面,手上也套着手套,不留任何个人特征在外。此时他轻轻握着一把剑,剑尖很自然地垂落,却插在了绑匪的脑袋上。
甚至连这把剑,都是不知道哪个无赖的。
“你是谁?”
那人并不回答,微微蹬地,往墙上一踩,几个纵跃就登上了房顶。宽大的灰袍轻盈地翻腾,夕阳中如同鬼魅一般。
“啧!”
阿利亚特敏捷虽然不出众,但多少可以用过人的力量补全——力大砖飞。她奋力一踩,拔地而起,飞扑上去抓住了二楼窗户的边框,然后身体往墙上一荡,对准墙壁用力一踢,身子借力再往上拔了一截,抓住了屋檐。她努力地用双手将身体拉上去时,屋顶上已经没有人影了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阿利亚特摸着下巴。
为了实现她的目的,去一趟权厄之秤的据点是必须的。但是,这个神秘灰袍强者的出现,却让整个事件变得扑朔迷离。
阿利亚特有她自己的“阴谋”。
但是,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的计划和另一些人的阴谋搅在了一起,这种感觉并不美好。
至少得弄明白这些人想干什么吧。阿利亚特想道。那么庞大的身躯能来无影去无踪地移动,那个灰袍人非同小可。如果他冲着阿利亚特两人而来,虽然阿利亚特有自信能在他接触到自己前拦截他,但若他的目标是范伦汀娜,那恐怕就凶多吉少了。这样一个人物在谋划着某种阴谋,对于另一个阴谋家阿利亚特而言绝对是计划中无法忽视的一环。
看来只能想办法找到安托万三人了。既然绑匪是在陈述绑架安托万队友的事情时被灭口的,那被绑的那个队友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?
更有甚者,安托万三人会不会也被灭口呢?
阿利亚特想到了这层可能,顿时感到一阵不妙。但此时,三人已经走远到不知道哪里去了,她想在勒塞夫中搜寻他们,只能是大海捞针。
没有办法,她只能先行去安排别的事宜了。
她拿出一把瓦斯钢瓶,就这样从楼顶往下一丢,然后顺着屋顶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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